岭南高校特别篇·四
当夜，贺兰千佳的表叔收到了来自千佳的短信，表叔立刻带着全家老小风尘仆仆地赶去贺兰家，除了他的女儿要复习功课几乎全家都出动了。他们一行人故作声势地来到了贺兰家别墅的门口，“开门开门开门！！！”表叔并没有按门铃，而是用穿着拖鞋的脚狠狠地踹门，不愧是新世纪土豪级土鳖。
门开了，是仙奴穿着女仆装站在门口迎接，“请问有什么事情吗？”
“诶哟！还请得起女仆，一定有钱还了！”表叔带着他的老婆，还有他的老母和他的表弟一共四个人，“哟，长得不错，要不你就别跟这家人了，跟我吧？”
“死鬼！”他老婆一听，立刻就翻脸了，“搞什么！老娘就在边上你还敢给我这么嚣张？”
“诶哟老婆我错了，我这不是开个玩笑么。”
“千佳大小姐正在客厅等着各位，请各位进去吧。”仙奴演得很像，她此时此刻将自己的杀气完全隐藏起来了，一直在用微笑掩盖自己内心的杀意。
“哼，这小妮子终于还得出钱了，看来是把自己卖给了中东的土豪吧？”表叔的老母阴阳怪气地说着。
“走！管那么多干嘛，有钱就行了！”表叔一挥手，带着一帮土里土气装扮的人堂而皇之地进入了别墅。
仙奴看他们走了进去，立刻关上了贺兰家别墅的门，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放置银针的容器，她将银针泡在酒精里，一方面是消毒，因为仙奴有洁癖，一方面是伤口沾染这种高浓度的酒精，疼痛异常。
“上帝的怒火，将洒向极恶之人。”他站在一行人面前朗诵到，很礼貌地鞠了一躬，“抱歉，我只是个路过的牧师，刚才在朗诵经文罢了，请不要在意。各位往前走，就是客厅了。”
“什么鬼！还请了个童子牧师。”表叔感觉有点异样，他发现脚下有很多碎玻璃，难道是昨天来闹事的时候把哪里的玻璃砸了？他也没多想，笔直地带着一行人朝着客厅去，“我想过了，如果特么的玩我，还不出钱，我们就逼那小妮子卖，她这身材这脸蛋，一晚能挣不少钱。”突然传来咚得一声，“什么鬼！”但什么都没有，感觉就像是房子突然震了一下，“地震？”其实是在厨房的骸敲打墙壁罢了。
与此同时，俊杰在千佳的房间里，帮从中午开始便失魂落魄的千佳盖好被子，然后帮她戴上耳机。
“这首曲子结束的时候，你再出来。”说完，俊杰转身离开了她的房间。“这首歌会持续三分半钟，这点时间足够解决问题了。”
“喂！那小妮子呢？！”表叔看到千佳房间里走出来一个陌生的男生，立刻流氓腔就出来了，“躲起来了？钱呢！哦！你是买她身的人吧！钱拿出来就行了，其他事情我不管！”
“就是！”他老婆帮腔道，“我是一个医务工作者，之前来的时候听她们家的人说话，那都是不想还钱的语气！都是赖皮鬼！”想不通，她为什么要先提一句自己是医务工作者，根本没有逻辑关系，难道很光荣么？看她这副腔调，也许只是抬尸体的医务工作者。
“你们别废话，”表弟拍了拍表叔老母的背，“老太太有高血压，别气到她老人家，否则让你们赔十条命都不够！”经过贤的调查，黑社会和这个表弟有莫大的关系。他现在站出来说的话简直有如狗屁，千佳的爷爷被他害死了，那他们也应该拿出十条命来换！
“还钱！就两个字！”老太太意气风发，根本不像是有病的人，如果说有病，那就是脑子有病，居然怂恿自己的孩子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。要说她也应该和千佳的爷爷算是老亲戚关系了，居然能做得出这种事情。“只要还钱，我们保证以后和贺兰家一刀两断，互相没关系！”
“放心吧，我会替你多烧一点的。”俊杰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美工刀，“当然，是每年的清明。”
“诶呀哈，还敢威胁老子！就你？”表叔挽起了袖子，“鸟不拉屎的玩意儿！”他根本不管成语的意思，完全就是想到什么用什么。
“额啊啊啊啊啊啊！！！！”此时，身后传来一阵惨叫声，表叔回头一看，他的表弟的手臂已经被骸轻松地折断了，呈现出一个恐怖的弯曲。随后，骸将他的嘴捂住，然后将他按在了墙上，毫不犹豫地将他的另一条手臂折断。。。。。。
“妈了个鸡，”表叔似乎被吓住了，俊杰抄起美工刀就上了，而且他的眼神非常坚定，一刀盯着脖子就上，“额。。。。。。”喉咙瞬间被割断了，大量的鲜血涌了出来，一瞬间喷溅到了天花板上。他来不及捂住伤口就被俊杰扑倒在地上，俊杰双手握着美工刀对准他的肚子狠狠地拉了一刀，在他的妻子和老母面前将他的腹部剖开......
“啊啊啊啊啊！！！”表叔的老婆见两个男人顿时被弄得鲜血淋漓，立刻大喊呼救。仙奴眼疾手快，从身后靠近，看准位置就是一针刺入，“唔。。。。。。”她瞬间失声了，仙奴随即将她按在地上，熟练地拿出小刀将她的手筋脚筋全部挑断。
“开心吗？”仙奴手里转着沾血的小刀，“你还活着哟，不过我会让你后悔自己还活着。”
“夭寿咯！”老太婆刚转身，贤一脚绊倒了她，她正脸朝下，地上全是碎玻璃。。。。。。“唔啊啊啊啊。。。。。。”玻璃扎一瞬间穿了她的身体和脸，顿时鲜血淋漓......
“痛苦吗？”贤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，一脚踩在她的身上，“昨天千佳的爷爷比你痛苦一千万倍。。。。。。”从圣经里抽出了一把匕首从背后刺入了她的心脏，没错，就和昨天那群黑社会杀死千佳爷爷的手段一样。
“解决了么？”俊杰收起了美工刀，他的脚下是表叔充满恐惧的死人脸。
“。。。。。。”骸点了点头，将全身关节都已经折断，而脸上已经狰狞无比的表弟扔到了他的表哥身边。
“真可惜，没能让你坚持到跟老爷子一样的时间。”表叔的老母也已经一动不动了。
“啊，。”仙奴刚刚掰断那个女人第八根手指她就没气了，“好过分，还以为能多让你痛苦一会儿。”
“额，你们。”千佳已经听完了歌曲，从房间里出来，看到的却是一片狼藉的客厅，还有四具面目全非的尸体，“你们，真的......”她吓得半晌说不出话，“杀人了......”
“怎么了？”俊杰擦掉了脸上的血，他面无表情地说道，“用最大的‘恶’来惩戒‘恶’，这就是惩戒的真正含义。”
“没必要这么做吧......”千佳瘫软在地上，“为我一个人......”
“不仅仅是为了你，还有这个世界苍白无力的正义。”贤冷冷地笑了笑，“世界因果，皆有其规律。他们今天所遭遇的一切，都是他们之前行恶的代价。”
“没错，”仙奴用手帕擦干净身上沾染上的血渍，然后将染血的手帕扔进了废纸篓，“真恶心，连洗的想法都没有......”随后，她走到贺兰千佳的面前，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，“这就是所谓的......”
“惩戒的真正含义。”四人同时很有默契地说道。贺兰千佳不明白，这几个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......
但杀人就是杀人，没有任何能够躲开罪责的理由，骸、仙奴、贤、俊杰和千佳全都是罪责的对象。警察的勘察结果是对方私闯民宅，但贺兰千佳、俊杰、贤、骸和仙奴也有防卫过度的嫌疑，毕竟一家几乎被灭门，这种恶性事件司法机构是不可能置之不理的。于是，他们五人便被法院一张传票招到了法院，同时，再加上表叔的女儿一口气将这些人全都告了。
“判死刑！！！”审理过程中，表叔的女儿不止一次含着热泪，愤怒大喊。但是除了千佳，其他四个人都一脸悠然自得，自信满满的样子，似乎不是很畏惧法庭，或者说已经习惯了法庭的气氛。
“这起案件只能以自卫过度判。”其实之前在法官办公室里，法官和表叔的女儿在那边单独会面。“老实说，这次也算是富二代杀伤人事件，最多只能判自卫过度，否则媒体追究起来可不得了，我也要为我这顶乌纱帽考虑啊......”
“那就麻烦法官大人了，这是一点小心意。”表叔的女儿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红包。“您买包烟抽抽吧。”
“你这是干什么！我是司法工作者！”一边接过红包，塞进了抽屉里，“下不为例，重在参与！”
这次判案很奇怪，原告居然没有请律师，而法官已经收过红包了，很明显天平向着表叔的女儿。
“开庭！”法官刚一说完，贤就立刻举起了手。“被告人一上来就有话说？这并不符合流程！”
“法官大人，流程什么都无所谓，大家都是活人何必照着死规矩做呢？”贤说着，从身后拿出了一个门把手，“知道这是什么嘛？”
“什么？”法官仔细地端详着远处的那个门把手，“这不就是个普通的门把手嘛？”
“不，这是你家的门把手。”
“什么！！！”法官一下子拍案而起。“你你你......”
“刚刚来法庭之前我去拆了你家的门把手。”贤还特地拿在手里转。“法官大人，您怎么了？”
“你你你你......”法官拍了下桌子，“岂有此理啊！我招你惹你了你就拆我家门把手？原告方简直无理取闹！”
“姑且不说这个，我想问问在场的各位！”除了表叔的女儿，旁听席还有俊杰的父母，仙奴的父母，贤的父母还有骸的父母以及他们的亲戚朋友们，在场的百分之八九十都是原告方的亲属，“还有因为门把手被卸了就愤怒不堪的法官大人，我想请问您，如果你正在别人家里做客，突然一群莫名加其妙的人气势汹汹地冲进你的家，眼看着势单力薄的你和你的朋友们就要被他们强硬地欺辱，而你出于自卫，拿起菜刀杀光了这帮禽兽却还要被判刑！你们说，我是不是该愤怒！贺兰千佳是不是该愤怒！全天下被这个问题困扰的人是不是该愤怒！”啪，将门把手扔在了地上，“我很失望，一个司法体系如此健全的国家，居然因为这起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谁对谁错的案件将我们传唤到此地，用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来妄图使我们蒙冤入狱。法官大人您因为门把手被拆了就如此恼怒，难道我们当天被那群莫名其妙之人突然破门而入，还能保持冷静地和他们讲道理嘛？！”听得法官一愣一愣的。
“你胡说！！！”表叔的女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。“我父亲是去讨债的！你们为了躲避债务将他们都杀了！”
“肃静肃静！！！”法官连连敲锤。“旁听席不得扰乱法庭秩序！原告方！你不要这样妄下判断，即使对方有过在先，你也不能下手如此之狠，居然杀了他们一家人，这难道不是自卫过度么......”
“法官大人！”贤根本不理会法官的言论，继续滔滔不绝地讲着，“我本以为你身为法庭之官必有高论，想不到竟说出如此粗鄙之语！”
“我说什么了我！”
“住口！无耻老贼，岂不知当庭之人皆愿生吃你的肉喝你的血，一条断脊之犬，还敢在这里狺狺狂吠！”
“你你你你！你当庭辱骂我！这属于侮辱公职人员罪！”
“我想我们是无罪的！如果要给我们强扣一个罪名，那就是，不解人情罪。对不起法官大人，我们没有给你塞红包，使你无法一碗水端平。”贤叹了口气，摇了摇头。“事到如今，错就是错，我们甘愿获罪。”
“你你你，你说什么。”法官一下子涨红了脸，亏心事被人一语道破，“你有证据吗？没证据再告你一个诽谤公职人员罪！”
“闭嘴！！！”但表叔的女儿却沉不住气，突然大喊一声，就像是被贤抓住了机会一样，立刻滔滔不绝地反击。
“伏尔泰曾经说过，‘我可以不同意你的每一句话，但我会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力！’，言论自由是一个人的人权，没有任何人可以剥夺。如果我是戴罪之身，你当然可以吼我，但我现在还没有被判罪，你现在吼我闭嘴，那就是剥夺我的人权。就算是法官都要毕恭毕敬地说一句‘肃静’，而你却认为你可以剥夺我的人权。那就是你把自己置于一个比人更加高等的位置，或者说，你认为你自己根本不算人。法官大人，根据国家民法规定，非法剥夺他人人权，是否应该判处反人类罪？”
“额，这。”法官一愣一愣得了。“这......”
“根据民法规定，擅自剥夺他人人权属于反人类罪。”检察长看法官已经愣住了，就补充道，“根据情况不同，判处三个月到九个月有期徒刑，情况严重者可判处无期徒刑。”
“我......”表叔的女儿瘫在椅子上。
“大家都听到了，”贤一摊手，“在公共场合叫别人闭嘴，是会判刑的哦！”
“等等！”法官摇了摇头，想办法让自己保持清醒，“你刚才说我受贿，属于诽谤......”
“法官大人，”检察长很冷静地说道，“那为了佐证你是清白的，现在就请法警去你的办公室搜查一番，若没有结果，那再行判罪。”
“我......”法官瘫软在椅子上，脸色惨白一片，“我......”
在贤的滔滔不绝之下，千佳、贤等五人被无罪释放。
检察长收拾了文件，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朝贤使了个眼色，贤也朝他回使了个眼色。
“他是你谁啊？”不小心看到这一幕的俊杰轻声问道。
“我哥。”贤轻松地微笑了一下。“不过是远亲。”
“天啊......”千佳还是一脸忧郁，她内心感觉做了很对不起别人的事情。“杀了人居然还无罪......”
“千佳，我就问你一句话。”仙奴走到千佳身边，“你看着我们，看着，你会害怕吗？”
“不。”千佳摇了摇头。
“我们是魔王，但是恶人的魔王，毁灭的是恶人的世界。所以，一直是好人的你并不觉得我们可怕。”仙奴发自内心地和善地笑着。“我们其实是一样的，只是成为好人的手段不同。有的人依靠一直做好事成为好人，而有的人通过灭恶成为好人。”她猛地一把抱住了千佳，“我们被恶人诅咒，但拯救了你这个好人，我们在罪恶中赢得属于我们自己的功德。”
“恩，”千佳点了点头，“不，你们不是罪人。”
“欸？”仙奴疑惑了一下。“那你把我们当做什么？”
“是上帝派来的天使，”千佳流下了眼泪，轻声念叨着，“无情地朝着恶人挥下惩戒之剑的......无情天使。”本想一生只身一人，却没曾想到会被这些人带入了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‘魔道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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